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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執法機構日前掃蕩月子中心,部分產婦受到移民局官員約談。先前經營月子中心的華人業者表示,其實月子中心早在一年前就陷入低價惡性競爭,有的業者競爭不過關門。還有月嫂爆料,一些月子中心為節省成本盡量想辦法剋扣。也有產婦說,月子中心使用的家具懷疑是街上撿來的。

據改行從事旅遊業的廖先生表示,他一年前從事月子中心行業。雖然都說月子中心賺錢,但需要好的中介才能介紹產婦。廖先生分別在鑽石吧、羅蘭岡、奇諾岡租三個獨立單元經營月子中心,並在華人社區網站上以「天使之城月子會所」打廣告。開始有產婦上門,後來因客源不足不得不關門。廖先生說,最慘的是廣告打了近一年都沒客人。最後無奈轉行從事旅遊業。

廖先生算了一下賬,他租三個獨立單元做月子中心,每個月租金及各種費用加起來1萬2000餘元,產婦交的費用中被中介扣去30%或更多,剩餘費用要維持月子中心運作很艱難,加上客源不持續。月子中心為競爭相互殺價,規模大及客源充足的大月子中心還可應對,對於跟風經營賺辛苦錢的月子中心就只能關門大吉。廖先生認為,雖然部分涉嫌違法月子中心受查處,但只要不違法,部分月子中心還會繼續做下去。

部分華人職介業者透露,由於月子中心低價競爭,導致業者盡量在各方面減少投入,甚至連有的月嫂都看不下去。一位不願透露姓名月嫂表示,為產婦燉的雞湯,業者囑咐一隻雞多燉幾遍。還有的月子中心購買蔬菜時,專挑華人超市最便宜的蔬菜。一位臨產孕婦說,她在羅蘭岡孔雀園居住由月子中心安排的房間,有的家具似乎是從街上撿來的,還有臭蟲叮咬。有產婦爆料,月子中心為節省成本,一個月嫂要照看六名至七名新生兒,幼兒哭鬧至月嫂忙得不可開交,竟將臍帶未乾的幼兒在水中洗澡,導致幼兒臍帶處發炎送醫。

某華人職介業者說,一些月子中心業者為節省費用,找生手月嫂或經驗不多月嫂照顧新生兒,這些月嫂還沒有身分,熟練月嫂每天可拿到120元薪水或更高,新手及資歷淺月嫂每天薪水只有80元或更少。聯邦執法機構掃蕩後,有月嫂因無身分擔心被查到,也考慮轉行從事保母或到餐廳打工。

南加州三家月子中心經聯邦政府突襲調查後,據瞭解業者尚未接受有關方面約談,曾與其中一名業者談過話的律師說,業者透露,招收的中國大陸孕婦主要是透過大陸中介介紹前來,之前從未見過她們,從何教唆她們申請簽證時造假呢?而有未被捲進去的月子中心業者指出,大陸中介就像是財神爺,須與他們維持良好關係,客源才能源源不絕上門。

這名不便透露姓名的律師指出,除非客戶說謊,否則看不出客戶為什麼會成為聯邦政府掃蕩對象。據其客戶表示,他是在孕婦抵達南加州需要接機前的一、兩周才會從大陸中介獲得訊息,包括孕婦姓名、那一天去那裡接機等,之前根本未見過孕婦,不可能在孕婦申請美國旅遊簽證時指導她們如何在書面或說詞造假,聽起來客戶未涉及簽證欺詐。

該名業者並說,接機的不少孕婦是從夏威夷、拉斯維加斯或加拿大等地旅遊後,才飛來南加州。這類行程是由孕婦或其大陸中介負責,根本與他無關。

這名律師表示,目前被有關方面約談的孕婦或產婦,據他瞭解根本沒有一人使用白卡,因此業者被指稱的醫療欺詐看來似難成立。剩下的可能就是洗錢指稱,洗錢包括在海外賺的錢匯到美國後,未在美國申報所得稅;或是將賺的錢留在海外未在美國申報全球收入。但目前該客戶顯示的稅表,確有將大陸合作對象寄給他們在美國帳戶的錢申報所得稅,在美收入也有報稅,因此除非客戶未老實對他交代,看來並無非法情事存在,看不出客人有問題。

其客戶並指出,中國大陸中介不是只代理他一家月子中心,而是在全美各大城市都代理有月子中心。而中介只需帶來客源,即可獲得孕婦來美產子支付的一半或三分之一費用。

這名律師認為,大陸中介做的才是「生產旅遊生意」(maternity tourism),他的客戶在本地做的是類似安養院「assistant living」的生意,即提供交通、膳宿、看醫師上醫院及月嫂等服務,並非從事如聯邦政府指稱的「生產旅遊生意」。相信該案若聯邦檢察官真的對業者起訴,除非檢方證據充分,否則最後極可能以雙方各讓一步結案。

未被捲入該案的本地月子中心業者說,大陸中介掌管客源生殺大權,對他們必須很客氣。提及之前中介曾來美國旅遊,不但安排住到五星級旅館,且帶對方前往加州及拉斯維加斯遊山玩水及小賭一番,一個禮拜多下來花了兩、3萬美元,但只有這樣才能確保客源無虞。

另一位也未被牽連的本地月子中心業者說,目前北京及上海的月子中心中介都是企業化經營,往往在最昂貴的大樓租下一整層樓裝飾得美輪美奐做銷售辦公室,並聘雇過去曾來美產子的過來人做銷售員,代理美國不同城市的月子中心。如上海一家中介銷售員就上百人,她們鼓著如簧之舌鼓勵孕婦或尚未懷孕但有興趣來美產子的前期孕婦來美產子,且隨客戶選擇可到美國任何一個大城市生產,費用並有不同等級,最起碼要1萬5000至2萬美元,致來美生產孕婦良莠不齊,少數害群之馬使用美國的社會福利,才造成近日掃蕩風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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